1998年小学三年级的怪人美术课上,林小满把我的同桌蓝色蜡笔掰成了两截。当时我正蹲在地上捡橡皮,画奇突然听见"咔嚓"一声,遇记抬头就看见她举着半截蜡笔冲我笑,怪人马尾辫上的同桌草莓发卡沾着颜料。

初识"怪人"同桌

转学第一天,画奇班主任把我和这个戴厚眼镜的遇记女生安排成同桌。她的怪人课桌里塞满稀奇古怪的东西:缠着铜丝的木头飞机、用橡皮筋绑着的同桌旧词典、还有半盒干瘪的画奇杨梅核。"这些都是遇记我的发明材料。"她说话时总爱用食指推眼镜,怪人镜片后的同桌眼睛亮得吓人。

  • 我的画奇文具盒:三支铅笔、两块橡皮、十二色蜡笔
  • 小满的文具盒:螺丝刀、磁铁、用报纸包的碎玻璃

那天放学,小满从书包里掏出个铁皮盒子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截蜡笔头。"我收集了三个月,现在可以调出任何颜色。"她说着把半截蓝蜡笔和半截黄蜡笔叠在一起,在白纸上蹭出深浅不一的绿。

普通叠色法小满的"刮擦调色法"
颜色混合不均匀能呈现渐变效果
容易弄脏画面需控制手腕力度

被改写的绘画课

第二周的美术作业是"我的家"。当我规规矩矩画红色屋顶的房子时,小满正用蜡笔头在纸上刮出细密的线条。她的画纸上涌动着扭曲的色块:紫色漩涡是妈妈的唠叨,锯齿状黄线是爸爸修收音机的背影,还有用银箔纸碎片拼成的会发光的窗户。

"真正的家不应该有边框。"她把我的画纸抢过去,用指甲在房子周围刮出毛边。美术老师举着我们的画叹气:"陈小雨同学构图端正,林小满...很有想象力。"

阁楼上的秘密基地

周末跟着小满去她家阁楼,木头楼梯吱呀作响。三十平米的空间堆满奇怪装置:自行车链条做的风铃、用鱼线悬挂的玻璃瓶、还有用粉笔画满整面墙的星座图。

  • 东墙:贴着三十七张未完成的设计图
  • 西墙:挂着五种不同材质的调色盘(包括漏勺)
  • 地板中央:铺着沾满颜料的旧床单

我们蹲在床单上完成人生中第一幅合作作品——《会下雨的太阳》。小满把蓝色蜡笔屑撒在画纸上,让我举着吹风机制造"风暴"。融化的蜡油顺着纸角滴在旧床单上,开出半透明的花。

传统画具我们的"武器"
12色水彩笔生锈的螺丝刀(刮刀)
4B铅笔过期的眼影粉(颜料)
素描纸包装盒卡纸

被展览改变的一切

市少年宫突然要办儿童画展,美术老师选中了小满的《电子海洋》。当她用我的红蜡笔给生锈的电路板涂色时,教导主任冲进来没收了"危险物品"。最终展出的是我临摹的《向日葵》,挂在展厅最西边的角落。

那天傍晚,我们在阁楼把电路板碎片粘成画框。小满拆了收音机天线做成支架,我把蜡笔融化浇在电路板上。当紫色蜡油包裹金属纹路时,窗外的梧桐树正在落叶。

二十年后的同学会

2018年校庆重逢,小满的眼镜换成了隐形,但食指推镜框的习惯没变。她递给我牛皮纸袋,里面是当年那幅《会下雨的太阳》,蜡油形成的"雨滴"已经氧化成琥珀色。

  • 我的职业:美术教材编辑
  • 小满的现状:工业设计师

我们站在走廊看现在的孩子画画,有个小女孩正把树叶拓印在作业本上。小满突然掏出钥匙圈上的迷你螺丝刀,在人家画纸边缘刻出细密的齿痕。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,把她的草莓发卡染成了橘红色。

楼下传来集合拍照的喊声,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。美术教室的新椅子不再吱呀作响,但墙上还留着我们当年蹭到的蜡笔印。